芝土

这章过后就是小情侣恋爱专区了，欣慰

今晚写不完了，明天再战

Chapter 22（上）

被碧棺左马刻戏称为“阴沟”的地方其实不是真正的阴沟，只是一片破旧的街区。

这片街区好似被人遗忘了，到处都充满萧条的味道，本来就不宽敞的街道上更是被垃圾占满，四周漂浮着如垃圾一般的颓丧氛围。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日子过过得浑浑噩噩，厉害的跑去极道组织打工，只剩下老弱病残在这里，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环境特别受黑市的喜欢，大多数私下交易都发生在这里。

碧棺左马刻和饴村乱数潜入这里之前，专门在衣服外面披上又脏又厚的斗篷，遮着脸快步向目的地前行。

“乱数，‘言浚’的位置有变动吗？”前进途中，碧棺左马刻压低声音问道。

而此时饴村乱数被周遭的景象吸引，他的目光划过一个眼神呆滞的、坐在墙角的女人，根据精神触丝上传来的反应，这个女人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他还不小心越过一块碎掉的玻璃，从破洞里看到一站一蹲的两个人，里面发生的事让他吓了一跳，赶忙别开眼；接着，他看到从屋檐上垂下来的一支牵牛花。

“乱数？”碧棺左马刻迟迟得不到回应，稍稍拔高音量又叫了他一声。

“啊？哦，”饴村乱数这才回神，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碧棺左马刻刚刚说了什么，他匆忙低下头去看终端，“她们还在YH区域打转。”

“那就好。”碧棺左马刻愉悦道。

像这样的地方整个东京有三个，他们先行定位了这里，但‘言浚’还在错误的地方打转，这让碧棺左马刻满意极了。

“加快脚步！”碧棺左马刻兴冲冲地说，同时微微压低了身子，前进速度猛地提升了一截。

“呜哇！”饴村乱数的嘴里忍不住泄出一声轻呼，他吸了口气，赶紧跟上这个热血上头的哨兵，刚才那朵小小的牵牛花被他抛在了脑后，连同这里的混乱一起。

碧棺左马刻熟练地在巷子里穿行，接近标红区域后，他有意识地放慢脚步，通过敏锐的听觉和视觉拉着饴村乱数躲过耳目。

饴村乱数手上拿着搜查机器，排查完附近没有监测精神体的仪器以后两个人都松了口气，任务难度突然下降了几个级。

碧棺左马刻排查这块区域的速度特别快，仅仅是几次换位，就基本摸清楚了这里的情况，他笔直地向账残星所在的地方前进。

账残星此时在这片街区最外围的危房里，这个位置几乎证明了饴村乱数对他想要逃跑的推断。

两人躲在一道光秃秃的墙后，饴村乱数的手搭在碧棺左马刻的肩上，两人不用回头用眼睛看都能清楚地“看”到此时账残星的模样，因为蜂鸟R凭借着自己的体型，完美地藏到了位于账残星头顶的树上，此时它就是他们的眼睛。

R看到账残星正坐在危房里，头深深地低下，埋在双手里。他的神经和饴村乱数在地下基地里见过的哨兵一样，几乎崩成一条线，就等着线绷断了开始发狂，他的身体因为这样的情绪不断发热，心跳如擂鼓。

饴村乱数皱着眉，屏蔽掉了从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如海如山般的绝望情绪，剩下的被源源不断分享给碧棺左马刻。

两人通过精神空间交流了几句，碧棺左马刻认为他们可以先行动手，以免账残星真的陷入疯狂，化身狂战士以后可没现在好打。

饴村乱数认同这个说法，但是在行动之前，他又确认了一遍接下来的分工：

打败账残星后，由饴村乱数来进行审问，碧棺左马刻趁机去搜查账残星的存货，准备在【中王区】的人来之前自己先得到第一批线索；如果账残星的同伙来了，饴村乱数先拖住，碧棺左马刻随后就到。

至于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中王区】，则是因为饴村乱数在拿到情报之后说的话。

“我想用他换点东西。”

碧棺左马刻低头注视着这个向导，此时向导的脸上满是自信，他不禁发问：“能换什么？”

“换警视厅的信息库怎么样？”

碧棺左马刻不由得失笑：“就他？他值这个数？”

“不信的话可以试试哦。”饴村乱数含着棒棒糖，眼里满是狡黠。

碧棺左马刻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他发现饴村乱数是认真的，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将所有的线索过了个遍，最后停留在一个地方。

“是和‘言浚’有关？”

“嘿嘿嘿。”饴村乱数笑而不语。

碧棺左马刻挑起了眉毛。

时间回到现在，两人准备立即动手。

打败账残星不是很困难的事，这个男人因为弟弟死亡的精神压力太重，加上一夜未眠，心力交瘁下他变得迟钝起来，即使只是慢了一秒，在两个首席级别的哨兵和向导面前，根本毫无抵抗力。

在精神和肉体上惨遭毒打的账残星暂时失去了意识，碧棺左马刻抓着他的后衣领就像在拖一个麻袋，将他拖到危房里唯一完好的凳子上，用绳子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碧棺左马刻在他身上翻找了一遍，摸出一个卫星手机交给饴村乱数，自己拿着账残星写满鬼画符的本子迈步出去，他要去找账残星的小仓库，Hardcore的身影在他脚边一闪而过。

目送他消失在阳光下，饴村乱数无聊地蹲在账残星旁边，R啼鸣一声，钻进了精神世界里，以势如破竹之势撕开了账残星的精神屏障，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账残星本来介于半昏半醒之间，挨了这么一下，脸色苍白的彻底昏了过去。

账残星的精神世界显然被弟弟照顾得很好，精神图景是一方荒芜的平原，也许曾经很美，但现在由于账残阎的死亡而呈现寂灭之势。

饴村乱数畅游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毫无怜悯地在里面翻找起来，不管账残星会如何痛苦。

只是看看有没有关于【中王区】的事而已……这是为了任务，而且这个机会都被送到了眼前，为什么不看呢？他又不会做什么。

打断饴村乱数动作的是手里震动的手机，他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就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

饴村乱数赶紧在精神链接上呼唤碧棺左马刻，一边站了起来，不闪不避地对着大门口的方向。

一个让他意想不到、又充满趣味的面庞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的眼神在此刻变得幽暗无比。

来人是【中王区】行政监察局副局长，一二鹟。

一二鹟身上还穿着【中王区】的制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过来，脸上满是戏谑的神色，她嫌恶地环视了这间屋子一圈，最终像是施舍般停在饴村乱数身上。

在她的身后，饴村乱数看到一支行动小队。

饴村乱数保持着笑容，偷偷看了一眼仪器，仪器上亮起红点，显然，一二鹟是带着克制哨兵和向导的装备来的，这个女人想要灭口。

他不由得想笑，在这一刻真的觉得账兄弟可怜无比。原来这就是上错船的代价吗？他这样想着，心里苦涩起来。

对上一二鹟的眼神，饴村乱数如平常那样打招呼道：“中王区的大姐姐你好呀，请问来这里是有何贵干呢？”

一二鹟语气轻慢，她收回视线，落到自己的手套上：“哟，原来还有个小向导呀。”

饴村乱数面上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出现愤怒的神色，此时他笑得和往常一样，这幅姿态却突然让一二鹟变了脸色。

“真是恶心啊你这个家伙，”一二鹟一扫之前的不屑，此时眼底彻底带上了厌恶与蔑视的情绪，她直勾勾地盯着饴村乱数，一副病态到了极致的样子，“你们就是异端，随便站在哪里都是一副和别人格格不入的样子，闯进别人的脑子里好玩吗？是不是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是你在操控我的情绪操控我的认知吗？”

她说着，咄咄逼人地向前踏了一步，饴村乱数不禁后退。

碧棺左马刻来了，他就站在危房的后面，从精神触梢那头传来的安定感使饴村乱数镇定下来。

谁知一二鹟瞪大眼睛，没有错过饴村乱数的任何变化，她喃喃道：“你还有同伙……你在和同伙说话。”她的语气变得坚定了下来，接着表情变得扭曲，“我真的太想知道了、太想知道了，你们怎么在脑子里说话的，我看了那么多脑子，但是里面一样都没有。”

一二鹟话里的内容让碧棺左马刻感到心惊。

碧棺左马刻几乎立即就确定了一二鹟就是地下研究基地的背后支持者，迫害他们同胞的就是这样的人。他再也按捺不住，抬起脚揣在危房背后的墙面上，砖块和沙土乱飞间，从精神触丝另一头有所察觉的地饴村乱数捂住口鼻，侧身让开。

可怜了昏迷中的账残星，被好几块砖砸中，不过那些砖砸到他身上以后都变成了碎屑，沙尘在小小的危房里激荡，饴村乱数趁机从破损的侧边墙旁离开。

碧棺左马刻踏着沙尘进来，沙尘因他带起的风而匆匆避开；在这扑面而来的沙尘里，一二鹟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

“就是你这个杂碎干的好事？”碧棺左马刻的声音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