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土

普通人一x人鱼乱

流水账日常向，ooc致歉

从超市采购完日用品出来，山田一郎面带期待地拐进了一家门口贴着“上新”字样的书店，然后熟练地钻进了轻小说区。

但是，今天的他和往常不一样，还不到五分钟，他就神色凝重地打算撤退了。要知道，他几乎每次来都能在这里翻上好久，然后再买个四五本回去，更何况今天还有新书上架。

上了年纪的店长在他拿了一本漫画新刊过来结账时，推了推眼镜，欣喜道：“一郎！有阵子没见到你了，你最近还好吗？听到新闻里说那艘游轮沉了以后，我真是担心死了。”

山田一郎低头腼腆地笑了笑，他一边把新刊递给店主，一边说道：“劳烦您为我费心了，我没什么事，运气好被人就上来了，这几天一直在休息。不过老实说，我可能今年、不，这两年之内都不会再坐船了，上船的兼职也不会再做了。”

店主温和地看着他，叹了口气，手上动作没停，继续说道：“你……唉，你还年轻，不用这么拼，有什么要紧的事告诉我这个老家伙一声也好，我还是能做到一些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平常你帮了我们多少忙，我们也给你搭把手，这多好。”

“不……”山田一郎不太好意思麻烦这个老人，却在对上老人诚挚的目光后，下意识把嘴里还没说出口的拒绝咽了回去。他抬手抓抓脑袋，“这怎么行呢。”

“一郎，你这样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店主故意拉下了脸，他把包好的书用力放在山田一郎面前。

山田一郎见状，赶忙道：“好吧好吧，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时候也可以再叫我。”

付钱的时候，山田一郎抬头，注意到了店长背后的玻璃墙，从这里看出去，正好能看见几个叼着烟、倚在栏杆上面的小混混。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被这几个人吸引，店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跟着看过去。

接着，店长恍然，他朝山田一郎招招手，等年轻人向前踏了一步、俯下身来，他才小声说道：“一郎，你也注意到了吧，最近镇子上来了一群生面孔。”

山田一郎皱起了眉：“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欺负过您吗？”

“这倒没有，他们只是在街上看着。”店长摆摆手，接着他略带担忧地对山田一郎说，“一郎，你以后也小心些，千万别和他们起冲突了。”

“嗯嗯，我会的。”山田一郎点头道。

“好了，”店长的表情在得到他的承诺以后放心了下来，在山田一郎准备拿起新刊的时候，他弯下身在抽屉里翻了翻，然后捧出三四个青苹果堆到他的书上，“年轻人多吃水果。”

“谢谢您了。”山田一郎感激又开心地收下了两个苹果，心里暖洋洋的，在走出店门之前他还大力地向店长挥了挥手，店长只是温和地看着他。

山田一郎其实并不是这个沿海小镇的本地人，他是在一年前才搬到这里的，平日里靠打工维持生活。他得空时会帮几个上了年纪、行动不便的老人处理些杂事，刚才的店长就是其中之一，因此在镇上的风评相当不错。

他的喜好和其他的年轻人一样，喜欢追漫画新刊、看轻小说、追动漫，不过，看轻小说这一项，恐怕这段时间里要从他的娱乐列表里暂时划掉了，因为，他碰上了一件比轻小说还要更轻小说的事——他收留了一条人鱼！并且目前正处于绝赞的同居中！

在山田一郎过去十七年的人生中，人鱼这种生物也只是在故事书上看过，远的有童话《海的女儿》、迪O尼动漫《小美人鱼》；再近些就是各类幻想作品里出现的事了，什么《加O比□盗》、《水□物O》；在轻小说界也流行过一段时间的以人鱼为主题的故事，比如什么《转生成海神然后娶了七个人鱼公主》、《夹在傲娇魔族大小姐和坏坏人鱼之间的修罗场的我该怎么办》、《救命！被人鱼赖上怎么办》等等。

总之，以上列举了那么多的作品只想说明一件事——山田一郎对见到真的人鱼这件事，真的是毫无防备！不敢置信！恍如梦境！

一星期前，被人鱼从海里拖上去以后，山田一郎就处于魂魄离家出走状态，他望着粼粼波光下反射着细碎光芒的鱼尾瞪大眼睛，在人鱼手臂间当场宕机停止思考，直到人鱼把他放到岸上，用手指戳他脸都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人鱼不知为何转头就走了，没给他一丁点道谢的机会。不过在一分钟之后，人鱼又游回来了。

人鱼操着一口生硬的、不熟练的日语，要求他当场报恩，暂时收留自己一段时间。

不知道是那个点戳中了山田一郎的神经，这次他竟然快速无比地反应了过来，脑袋比嘴还快，在说出答应的话之前，头就开始点了：

“没问题！”

“……”人鱼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山田一郎：“但是，呃，嗯……你会爬楼梯吗？我有些脱力，没有办法把你……呃，亲手带上去。”

人鱼缓慢地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楼……梯？”

总之后面经过这样那样的努力，山田一郎成功把人鱼带回了自己位于顶楼的出租屋内，还将带浴缸的浴室分给了人鱼。至此，一场不知道会持续多少天的同居，开始了。

如果要给这场同居取一个轻小说般的名字，估计就是《落水被人鱼救了的我决定报恩于是我们同居了！》了吧。

走到单元门下，山田一郎遇到了邻居长濑婆婆。

长濑婆婆年轻时喜欢健身，老了以后还爱约上几个朋友去爬山，身体陪棒，即使和山田一郎一样住在顶楼也一点都不慌。见到山田一郎，她从篮子里摸出一袋小饼干塞了过去：

“是一郎呀，正好遇到你了。”

“长濑婆婆！”山田一郎冲她打了个招呼，有点不好意思地收下饼干。不知为何，这里的老人家都喜欢给他塞东西。

“一郎，你是不是今早出门以前没关电视呀？”长濑婆婆关心地问。

“什、什么，呃，是的，我忘记关了。”山田一郎紧张了一瞬，僵硬的说道。

“哦，是不是你的朋友来了呀，我还听到有人在唱歌，不得不说，唱得好听极了，我看比大明星唱得都好听。”长濑婆婆说着，打算再给他一包小饼干。

“哦不用了！”山田一郎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她的动作，然后解释道，“呃其实是的，我有个亲戚来找我，最近住在我这边，我想他会很高兴听到您的赞美。”

他倒是没有对长濑婆婆听得到他家的动静有什么反应，毕竟这里是镇上租金最便宜的地方了，隔音差点属实正常。而且要说现实的话，一定是那个家伙大声放歌、又大声唱歌了吧！

“你怎么不把他带出来玩玩呢？我们镇上的风景可好了。”长濑婆婆问道。

山田一郎现在冷静了下来，话在他舌尖盘旋一周，再脱口而出时已经带上了几分令人信服的味道：“其实他的身体不太好，出不了门，等他好了，我再把他介绍给婆婆您吧。”

“好，好，”长濑婆婆点着头，将篮子往手臂上掂了掂，“我还担心他是不是害怕我这个老婆婆呢。”

“怎么会。”山田一郎安抚道。

他们又站在楼下聊了两句，而后长濑婆婆就去参加她的聚会了。山田一郎提着两大个购物袋、外加一本新刊和一袋小饼干，一步跨三个台阶，蹭蹭蹭地就上了顶楼。

长濑婆婆说的果然不错，还在楼梯上的时候，山田一郎就听见了一阵美妙的歌声。那歌声如梦似幻、令人沉醉。如果这栋楼的开发商能不这么偷工减料、家里的人鱼能不要这么高调就好了，山田一郎如是想着，一边沉迷于歌声，一边在心里流下宽面条泪。

他下意识地加快脚步，越靠近家门口歌声就越清晰，他几乎是急迫地掏出钥匙拧开了锁，凌乱的脚步声、购物袋的摩擦声还有钥匙发出的碰撞声，混合在一起，成了这场歌曲表演里唯一的不和谐因素。

他猛地推开门，歌声没有了固体事物的阻挡，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里，与此同时，沙沙的水声就像在给歌手作伴。这是一首听不懂歌词的歌曲，但在歌者的演绎下，让山田一郎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夏天的海面。

不过好歹已经在家里听了一个星期，山田一郎很快回过神来，他费力地将门带上。就在这时，歌声戛然而止，一阵水声过后，一个有着粉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家伙扒着浴缸，向外极力倾斜，水流沿着他的皮肤落到浴缸里。随着他一起露出水面的，还有一小截蓝粉偏光色的尾巴。

这就是山田一郎目前的同居者，一条名为饴村乱数的货真价实的人鱼。

“嗨嗨！欢迎回家一郎☆”

最便宜的地方室内格局自然不会怎么好，站在玄关，整个屋子一览无余，包括卧室和浴室。

卫生间面积很小，摆上一个浴缸以后就放不下多少东西了，也不知上一任租客想了些什么会买一个浴缸放进来，不过这便宜了山田一郎和饴村乱数就是了。

那名为饴村乱数的人鱼，趴到了浴缸的另一端，在山田一郎这里，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

山田一郎看到活力满满地人鱼顿时松了口气，他把袋子放到了桌上，疲惫地回应道：“谢谢了，乱数。还有，你的日语说得真是越来越好了。”

“哼哼，人鱼可都是天生的语言大师哦，一门语言从入门到精通只用一个星期不到~”饴村乱数自豪地抱着手，“我还注意到你们人类的歌曲种类多种多样，这几天我可以学几个唱给你听。”

“那真是谢谢你了，但是，这样会不会太高调？”山田一郎转身收拾着刚从超市里买回来的生活必需品，他把它们分类放进柜子、冰箱里，声音传到人鱼这边就会显得有些小，但人鱼极强的听力弥补了距离，他知道这点，所以继续放心说，“你不是说有人在抓你吗？”

“这倒是没错呢。”饴村乱数说着，回想起了一周前他才救完山田一郎就发生的事，他那时打算尽快回海里去，因为好像被灯光照到了；结果没想到还没游到入海口，就看见好几搜游艇停在那里，有好多人站在船上向水里打着灯，提着鱼叉在水里扎来扎去，还有人往海水里倒粉末。

虽然不知道那个粉末是干什么用的，但饴村乱数的预感告诉他那是粘上就会令他痛苦的东西，于是在离开无门的情况下，他就游回去找山田一郎了。

现在一周过去，关于那晚上的灯光、人影的记忆已经淡去，但往海里倾倒粉末的景象还是刻在他的脑袋当中。

饴村乱数慢慢滑下身子，很快，他的下半张脸都浸入了水里，他再开口说话时，水里就多出来一串泡泡。

“可是！生活本来就是要开心呀，要是为了一点其他的事就畏首畏尾、缩手缩脚，那多没意思呀，遇到困难总会有办法的。”

山田一郎闻言，眉毛夸张地高高挑起，接着他长长地呼出口气。

他提着小饼干，边向浴室走边说道：“你的日语真是好到让我震惊，你是怎么学的？”

“这个这个！”饴村乱数看到他，立马从水里坐起来，连带被他摸出来的还有套了防水袋子的、山田一郎换下来的手机，他开始对着手机戳戳点点。

“嗯？”山田一郎好奇地看过去，只见人鱼点开了他留在手机上的N站。他情不自禁地后仰，胸中顿时升起了一股老父亲看到儿子玩电子产品玩得比自己还遛的惆怅感，一时心里百味杂陈。他朝饴村乱数比了个大拇指，做出一个佩服的表情。

“哼哼，小乱数就是这么厉害，你可要牢牢记住哦——诶？这个是什么，有一股好闻的味道。”饴村乱数朝饼干袋伸出手去。

“是零食，”山田一郎却在他将要碰到袋子的时候收回了手，将饼干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他看着饴村乱数委屈的眼神，解释道，“晚饭前不可以吃零食，你答应我的。”

“噢，好吧，那等会看电视的时候我要吃！”饴村乱数快乐地举高手。

山田一郎摇了摇头，靠在门框上，继续道：“这是住在对面的长濑婆婆送给我们的，她还夸了你唱歌好听，问我是不是早上出门忘了关电视。”

饴村乱数整个人鱼僵住了，他像一个缺了机油的零件，收回手缩起来的动作一卡一卡的。他再次将半张脸埋进水里，手臂抱住鱼尾，发出尴尬的声音：“啊哦。”

山田一郎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发笑，他伸手在饴村乱数的头上揉了一把：“好啦，就像你说的，活着就是要开心点才好，遇到什么事了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吧。你救了我，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饴村乱数任他揉着，说道：“一郎好像爸爸……唔也像哥哥一样，我知道了，一郎身上有长辈的气息。”

山田一郎叹了口气：“唉，因为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吧。好了，我去做饭，你准备一下，说起来为什么人鱼能吃人类的食物呢……”

“嘿嘿……我等你哟，一郎☆”饴村乱数又将自己埋到水里去了，他吐着泡泡，目送山田一郎走到厨房去。

“一郎快来！马上就要到六点啦！”听见厨房没了声响以后，饴村乱数看着手机，大声催促。

“来了来了。”山田一郎手里端着一个很大的托盘，托盘上摆着两碟菜和两个盛满米饭的万，他脚步飞快地朝浴室这边过来。

在浴室里，饴村乱数已经把可折叠桌子拉开摆在了浴缸的旁边，还连带一个小板凳。他期待地看着越靠越近的山田一郎，手在水面上轻轻地拍打起来。

终于，在山田一郎把饭菜餐具摆好以后，他忍不住小小地欢呼了一声。

“好耶！”

“嘿咻。”山田一郎坐在了小板凳上，他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手指轻点，飞速打开电视、又飞速地播到了自己想看的台。

时间正好，电视右上角跳出时间的同时，熟悉的片头曲就缓缓响起。

也许到这里就有疑问了，为什么在浴室能看到电视机呢？其实首先还是屋子太小的缘故，其次就是来饴村乱数来这里的第二天，发现山田一郎坐在外面看动漫，就嚷着想一起看的原因了。

山田一郎在追完当天的更新以后，索性把电视机连同电视柜小小的转了个方向，以便于在浴室也能看到电视上播放的内容，有人（鱼？）陪着他看，感觉也不错。而且，他还是有一点小小的私心的……

“开动啦！”

“开动啦！”

两人在不约而同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手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过了两秒，做完这一餐前仪式后，两人又同时睁开眼睛，飞速端起碗吃起饭来。

动漫的片头曲还在播放着，轻快的音乐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流淌。

趁着剧情还没开始，山田一郎端着碗，神色复杂：“虽说都一个星期了，我还是没法习惯在浴室吃饭这件事……不过卫生间不在这里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一郎泥油在索森么呢？（一郎你又在说什么呢）”饴村乱数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但经历了他整个学说话过程的山田一郎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时，山田一郎心里又升起一股浓浓的父爱之情。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发现过，有些一二岁的小朋友说的话他听不懂，但是这孩子的父母一定听得懂。联想到实际，他这是给小人鱼无意间当了回……当了回成长的见证者吧！

山田一郎心里甚是欣慰，看了看鱼尾，又觉得有哪里不对，直到饴村乱数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脸颊。

他回神，饴村乱数正拧着眉收回手。

饴村乱数问道：“一郎，你不是要看动漫的吗？怎么在发呆呀。”

“诶？我发呆了？”山田一郎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看向电视，眼见片头曲结束了，一股热意涌上脑袋，“噢噢噢噢哦哦哦！《机车魔王》第二季开播了！”

饴村乱数其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但是类比于他看到喜欢的服装一样，这种全然喜悦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饴村乱数没有再说话，边吃饭边看向电视，只是趁山田一郎看得太入迷的时候，偷偷夹走一块肉。

动漫播放完，一顿饭也结束了。

饴村乱数回味着刚才看到的剧情，似乎更能理解山田一郎一点了，后面山田一郎和他根据剧情内容的对话他也能接上一些。

“乱数，明天有什么想吃的菜吗？”山田一郎站在水池边，刷着碗问道。

在他面前的玻璃窗外，是夕阳的景色，远远望去，还能看到一点大海。

有时候他还会调侃自己，虽然租的是最便宜的房子，但多少也算个海景房，也许在未来他真的能买到一栋可以看海的房子吧。

“想吃炸猪排！还想吃咖喱！”背后浴室的方向传来饴村乱数元气满满的声音。

“哦？”山田一郎低着头，嘴角微微扬起，“还吃不腻吗？”

“要是能有个小蛋糕就更不会腻啦！”

“嗯？好吧，明天我记得的话就给你带。”

“一郎太好啦！一郎说的‘记得’就是一定会记得，谢谢一郎☆”

说话间，水声一直没停过，虽然声音不大，但因为饴村乱数的存在，他总是会联想到潮汐。他开始想着，这几天恢复打工以后，要不要去海边走走，看看守在那里的人还在不在。比起浴缸，还是大海广阔得多。

洗着洗着，山田一郎又想到了别的事，他提高音量，问道：“乱数！你需要换水了吗？”

“不用哦，对啦一郎！”

“嗯？”

“你今天不是去找工作了嘛，情况怎么样？”

“哦这个，其实我也想和你说这件事。”山田一郎沉声道。他将最后一个碗擦干净、放到架子上，然后拿毛巾擦了擦手，转身看向浴室那边。

天色慢慢沉下来，屋内只有浴室还亮着灯光。

“是什么呢？”

“我找到了两份工作，可是要做完它们的话，以后都得晚些回来了，不过我可以保证最晚不会超过七点。乱数，你可以在家等我吗？”他说着，向桌子走去，那里摆放着一个今天才买回来的东西。

“没事的呀，我会等一郎。唔……一郎要工作的话，是不是一整天都不在家里了，我只能晚上才能见到你？”饴村乱数的声音里多了些迟疑和失落，山田一郎就在这时走到了浴室门口，他看到了人鱼皱起的眉、还有握在一起的双手。

“所以，乱数，”山田一郎突然摆出了个严肃的表情，连着和他对上视线的饴村乱数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吸了口气，将手里的东西用双手握住，向饴村乱数递过去——

“拜托了，以后每天下午的六点钟一定要帮我录《机车魔王》啊！这是我才买的磁带，以前的用光了，等下我会教你用的！”

“诶？？？”饴村乱数吃惊地瞪大眼睛，望着那盘递到面前的磁带，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犹豫着接了过去。

手上空着的山田一郎双手合十，一副诚挚的模样说道：“拜托了！”

“噢、噢。”饴村乱数缓慢地点了下头。

山田一郎随即向外面小跑，他有些兴奋：“我把设备都拿给你看看。”

“诶！？”饴村乱数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要学什么东西似的，他看了眼手机，这个已经被他玩熟的机器给了他勇气，他很快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信心满满地说道，“好的呀！我的学习速度一定会再让你吃惊一次的。”

“我相信你。”山田一郎说着，手里抱了个录像机进来。

“嗯嗯！”饴村乱数充满斗志地看着这个机子。

其实手机比录像机难掌握多了，山田一郎才给饴村乱数讲了一遍，他就完全明白了，还保证不会让水沾到这个机器，毕竟他可是最受水欢迎的人鱼了。

“好啦好啦，我都会了，一郎快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玩够了新的玩具，饴村乱数开始兴致缺缺的赶人，他再次抱起了手机。

“好好好。”山田一郎心情颇好的收好机器。

在离开浴室前，他回头看了饴村乱数一眼。

虽然对人鱼住在自己家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如梦似幻……不过，在家里说话有人能回应的感觉，也不错。